隨手思 – 老外們在談的蘇美爾 (文長要看到最後)

這是第一個文明和第一個書寫系統的創造者使用的語言。
蘇美爾語(sumerian)是一種古老且失傳的語言,這種語言在 4000 年前就已經不再使用,直到19世紀才重新被發現。蘇美爾語在公元前5千至2千年間在美索不達米亞南部地區使用。然而,在西元前二千年左右,蘇美爾口語被阿卡德語(acadian)取而代之,阿卡德語是一種閃語系(semitic)的語言。

然而,蘇美爾語在一段時間內被保留作為一門學術語言,它在功能上與中世紀歐洲的拉丁語相似,被用於學校教育並應用於各種文本,範圍從官方文件到宗教詩歌。蘇美爾語的最後幾個文獻例子可追溯到公元前100年。關於蘇美爾人是誰的問題並不容易回答,因為他們本身對自己的身世和來源似乎不太感興趣,所以他們實際上並沒有寫下關於這方面的內容。

蘇美爾人從來不稱呼自己為蘇美爾人,這個詞來自阿卡德語的shumero,這是阿卡德人對南美索伯地區的稱呼。蘇美爾人過去稱這片土地為”kenger”,這是語言學中一個很大的問題,關於”kenger”是如何演變成”kurt”的過程非常不尋常。蘇美爾人自稱為”sangeer”,字面上意思是”黑頭”,對這個詞的實際含義有很多假設。第一種假設是蘇美爾人可能真的像非洲人或德拉維人那樣黑頭,後者曾經居住在古代和現代的印度和可能還有古代伊朗,所以它們之間並不遠。然而,從他們的形象來看,蘇美爾人看起來並不特別黑,他們的特徵與周邊有黑皮膚的閃米特人民沒有太大的區別,儘管這些形像是非常標準化的。第二個假設是蘇美爾人來自一個周圍人的膚色明顯較淺的地方。

所以他們與那些人相比是黑頭的,第三個假設則認為黑頭這個名字不是指膚色,而是指地位,是一種將文明人與野蠻人對立的方式。有趣的是,阿西諾藏人中也存在類似的對立,人們自稱為黑頭,與那些不了解君王統治的紅臉人對立。也許蘇美爾人的名字有類似的含義,但蘇美爾人和西藏人以及中國人的祖先有關聯嗎?實際上,蘇美爾語曾經被納入”中高加索語系”的假說中,該假說將幾個語系聯繫到一個微型語系中,它的連接關係可以追溯到一萬多年前,但最近,由於缺乏語言學證據支持,蘇美爾語被從這個假說中排除了,所以也許一些原始蘇美爾人與原始中藏人有語言與文化的交流,這就是為什麼他們有一些共同之處。另一個有趣的相似之處是蘇美爾語中”神”和”天空”的詞”dingir”非常相似,可疑地類似於一些中亞部落的”天空”一詞”tengir”,以及中文的”天空”一詞”chan”。蘇美爾人自己提到了墨索里尼亞之外的兩個地方,首先是迪爾蒙(Dilmoon),根據他們的說法,所有人類都來自這片土地,現在被認為是巴林島,我們在那裡找到了公元前4千年的蘇美爾文物,所以也許蘇美爾人從海上殖民了南美索伯地區,並且在此過程中獲得了巴林(bahrain)。

第二個地方是阿拉塔(Arata)陸地。阿拉塔(Arata)是位於東方的某個地方,那裡的人擁有與蘇美爾人相同的名字,並且崇拜相同的神靈,被稱為熟練工匠之地。當然,我們對阿拉塔的確切位置一無所知,可能是伊朗,也可能是印度,將蘇美爾人與這個神秘的河流文明聯繫在一起。實際上,關於蘇美爾人的起源,我們唯一幾乎可以確定的是,他們可能不是原生於美索不達米亞地區。更令人震驚的是,甚至有可能蘇美爾人並非創造了第一個文明。但可以說烏拜迪亞人(ubaid)是蘇美爾第一支文明力量,他們排幹沼澤地進行農業、發展貿易並建立工業,包括編織、皮革製品、金屬製品、磚石和陶器。在該地區,第一個農業社會因此被稱為烏拜特文化(ubaid culture),這些人也建立了著名的蘇美爾城市如厄裡都、拉加什((rukh lagash))等等。很有可能這些烏拜特人並不是蘇美爾人,因為這些城市的名字似乎沒有蘇美爾的語源。現在,研究人員已經在這個地區確定了至少兩種可能的蘇美爾前語言,其中一種被暱稱為香蕉語言(banana language),因為這種語言中的已知詞彙與”香蕉”一詞具有相同的音節結構,例如zababa、kubaba、inanna、aruru等,這些都是一些蘇美爾神祇的名字。另一方面,蘇美爾語主要是一種單音節語言。更大的觀點轉變可能是,蘇美爾人最為著名的第一個文字系統,也許甚至不是他們發明的,而是由烏拜特人發明的。不用說,沒有人知道這些假設中的烏拜特人到底是誰。最早的文字系統,也就是所謂的楔形文字,實際上是象形文字或簡化圖像的形式。

這種文字系統出現在公元前4千年的古城烏魯克。當時的泥板上的文字紀錄純粹是實用和行政性質的,例如有多少羊被奉獻給國王等等。甚至語序也沒有像口語中那樣被傳達,因為他們的文字只需要說明誰做了什麼,或者給了誰什麼。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蘇美爾文明發展起來,他們的文字系統也得到了發展。蘇美爾人使用文字來傳遞各種各樣的信息,包括歷史、宗教聖歌、王室法令,甚至個人信函和食譜。當然,單純的象形文字無法記錄複雜的現象,因此他們的書寫採用了諧音原則。例如,為了表示”返回”這個詞,他們使用了蘆葦的象形文字,同時發音也是類似於”返回”的音。這樣,蘆葦的象形文字在某種程度上成為了一個代表該詞的象徵,在其他採用蘇美爾楔形文字的語言中,比如阿卡德語、赫梯語、古波斯語、埃蘭語等,也被用作該詞的象徵。正如我之前提到的,從公元前2千年開始,蘇美爾語不再是一種口語,但它仍然被阿卡德學者積極研究。因為從書寫中並不能總是明確地得知蘇美爾語的發音,阿卡德人編纂了字典,在這些字典中用阿卡德楔形文字標示了蘇美爾語詞彙的發音。他們在學校中使用這些字典來教授年輕學生蘇美爾語。對我們來說,這些字典是關於蘇美爾語音韻學的寶貴資料來源。

從歷史、宗教讚美詩和皇家法令到私人信件和食譜,當然象形文字不足以轉錄複雜的現象,因此書寫遵循畫線原則,例如,為了返回“ghee”這個詞,他們使用了蘆葦的象形文字,發音也為酥油因此在某種程度上成為了名人,在其他採用蘇美爾制服的語言中,如阿卡迪亞赫梯古代波斯埃勒米特人和其他人,它僅被用作名人。

正如上面提到的,從公元前2000年開始,蘇美爾語不再是一種口語,但它仍然被阿卡德學者積極研究。這是因為從書寫中並不能總是明確地得知蘇美爾語的發音。阿卡德人編纂了字典,其中用阿卡德楔形文字標示了蘇美爾語詞彙的發音。他們在學校中使用這些字典來教授年輕學生蘇美爾語。對我們來說,這些字典是關於蘇美爾語音韻學的寶貴資料來源。當然,這些字典是透過首先由阿卡德人再由現代學者對阿卡德語進行重建的過程中重建的,因此可能存在很大的不確定性,尤其是蘇美爾語和阿卡德語是極為不同的語言,阿卡德學者可能未標示在阿卡德語中不存在的聲音。就目前而言,我們所知道的是,首先,蘇美爾語有四個元音,然而從語言學的角度來看,這並不是一個非常對稱的系統,所以很不可能存在。此外,一些早期的阿卡德語字典區分了/u/和/o/的音,但後來的字典卻沒有這樣區分。

然後,由現代學者重建阿卡德語。很明顯,由於蘇美爾語和阿卡德語是極為不同的語言,而阿卡德學者可能沒有標示阿卡德語中不存在的聲音,因此這些重建可能存在嚴重的不確定性。目前人們所知道的資料有限,首先,研究學者知道蘇美爾語有四個元音,但這並不是一個非常對稱的系統,從語言學的角度來看相當不可能。例如,一些早期的阿卡德語字典區分了/u/和/o/的音,但後來的字典卻沒有這樣區分。另外,有一種假設認為蘇美爾語可能是一種語調語言,因為它具有非常多的同音詞,意思相同但發音不同的詞彙。這些是被重建的詞彙。在這裡,人們並沒有看到特別奇怪的聲音,最不尋常的聲音可能是這個,但這個音系很可能是不完整甚至是不正確的。我們對蘇美爾語的結構非常了解,它是一種SOV語言,也是一種獨特的語言,詞根上附加前綴和後綴,就像這個例子中的動詞,有四個前綴和三個後綴。蘇美爾語還有與巴斯克語相似的作格語態,與我們在之前提到的被動語態相似,讓我們來比較一個片語,其中國王是主格,國王進入了寺廟,而在這裡國王是作格,寺廟是由國王建造的。

我們可以看到有一個結尾,表明了一個格,蘇美爾語實際上有九種格。名詞分為兩種性別,有意識的生物,如人類和神祇,以及無意識的生物,如動物、植物、物體等。這與泰米爾語類似,對,蘇美爾語曾被與泰米爾語進行比較,但實際上並沒有確定的聯繫。蘇美爾語也使用了復數時態,僅用於有意識的生物,並通過重複形成,例如,lu(人)變成lulu(人們)。同樣,當形容詞和名詞並列時,是形容詞重複,例如,在logal gal gal(偉大的國王)中。

在數詞方面,蘇美爾語有一個有趣的故事,它具有十進制系統的痕跡,同時也有以五為基礎的系統,例如,六是五加一,七是五加二,等等。還可以看到蔬菜系統的痕跡,例如,40是20乘2,還有六十進制系統,計數基於60,例如,240是60乘4,600是10個60,3600則是一個單獨的詞shah。我們到現在都仍然使用著相同的時間分割系統,一天24小時,一小時60分鐘,這一切都來自蘇美爾人的遠古時代。對於蘇美爾語還有很多我們不了解的地方,但我希望我至少能讓這種神秘的語言少一點神秘感。蘇美爾語已被與幾乎所有其他語言和語系進行比較,但沒有確定的聯繫被證明。同時需要提到的是,這個視頻中所呈現的蘇美爾語,以及研究人員最熟悉的版本,是阿卡德學校的正式版本,那時該語言已經消亡,但當然,這種語言曾經存在過。

蘇美爾語在演變中產生了不同的變體和方言。實際上,我們知道其中一個變體是標準版本稱為emegir或本土語,還有msal精煉語言,它出現在情感場景中僅由女性角色口述的文字中,或者由gala祭司在某些特定咒語中使用。與emigir相比,它們的區別主要在於發音,例如,she代替hazy或ezza代替udu等等。關於其他變體,我們對它們知之甚少,但我們希望能繼續探索更多關於這種語言的知識,因為它是了解人類文明起源的主要關鍵。

以上是我在一些有數千人研究近東語言(包括蘇美爾語)的論述與討論的內容整理而成。其中還有說阿拉姆語的亞述人,他們中的一些人仍然知道如何讀、寫和說蘇美爾語,甚至還有日本古語也來插花的。大家來自各國,不畏懼以各種語言參加討論,缺席的只有亞洲人。
我插不上話,但看見人們跨時空國籍的文化專業或業餘興趣們在討論古蘇美爾語言與文化,沒有酸民沒有利益衝突沒有道德意識,簡單的智慧交流,真是讀得津津有味。

望著討論人數已近5000條,條條驚艷,真希望老中論壇或老中YT中也多有各行專業提供這種深度文化知識的學習。
這是一件很重要的學習習慣,習慣故事書或說故事方式的TY,真的會弱化學習能力。硬核學習少,深層進化也就會量減。
看見同一個地球上,資訊分佈不均等,有心人操作外,許多人也是容易陷入溫水煮蛙的溫柔鄉,不可不察啊。

多久沒有一口氣閱讀完一本需要整理筆記的書了?
五月剛返美時收心掙扎很久,我現在每日可以整理平均萬字筆記了。
雖然仍是要擠出時間來才能做到,但每次一想到有一些人也在這條路上,就覺安心不少。
這篇蘇美爾文對一般人有點難以咀嚼,但希望人們讀完能夠想想老中談蘇美爾文化和老外談蘇美爾文明的大不同。
我在20年前就熱切向亞洲推薦Zecharia Sitchin系列書時,沒有想到今日會熱熱鬧鬧的由主流YTer講成統一的神秘學故事書。
同時,20年來的近東文化已經演化出一些相關學系,有了更深入理性考古的蘇美爾研究團體。
打開視野,就會有新的驚喜。“演變”兩字是神奇的魔法,可以孕育出不同的文化。

比較上面蘇美爾興趣者,我自己是外行了,只能單向閱讀,沒法長篇大論。
跟對蘇美爾文化有興趣的人分享,希望你也喜歡。

–蘇菲亞寫身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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