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撕 – 吵架不
曾經在台北路邊見到兩個人吵架。
那日天正陰霾，西門酊的人行道上有幾人圍著看人吵架。
我湊過去時，已經吵起來，吵架原因已經不在吵架內容裡了。
我站在人群裡，聽了半天沒聽出來兩人到底為什麼吵架。
吵架的是一位年輕人用各種羞辱字眼罵一位長者，長者也不甘勢弱的罵回去。
年輕人約20歲出頭，穿著算整齊，卻出口成髒。
長者約60-70歲，一頭稀疏白髮，穿著隨便，腳登人字拖，也是回贈粗口。
兩人各罵各的，沒有誰在聽誰罵。
我心想，這樣吵架沒有吵到啊~
都沒人在聽的話，那罵人的不是浪費力氣？
正想離開，戰局有了新轉變。
罵聲正熱烈，長者突然停下來。
年輕人也覺得奇怪，還是硬多罵了兩聲後也停下來了。
最後多罵的那兩句，自然就是些 – 老不死什麼的。
因為當時只有他的聲音，這話就隔外的刻薄。
長者調整了呼吸，緩緩說:
”我已經活到現在，你還不一定能活這麼久。
我有三套房產，你還不一定買得了。
我就像要小六畢業的學長，你才入學一年級，憑什麼罵我老而無用？
你說我老而無用，我至少已證明自己極有用過了，而你還不一定有用。
我25歲起養老養小還繳了一輩子的稅，沒有對不起誰，你還不一定都能夠都做到。
你在跟一個老人比體力，這雖然是你唯一的勝算，但你也不一定能維持很久。
你沒錢沒家沒有社會貢獻力又沒有積蓄，還沒有禮貌教養。你只證明瞭惡口是你擁有最多的東西。
我剛才跟你一樣亂罵，解決問題了嗎？不過出了一口惡氣贏了罵名而已。
如果你都這樣用惡罵來解決問題，我現在擁有的一切，將來你都不會有機會擁有。“
長者再調整了自己的背包，慢慢走開了。
現場一片安靜，人群逐漸散去。
我望著長者的背影，再看看另一邊離去的年輕人，不知這場邂逅會帶來怎樣的影響。
原以為是青銅，才知是王者。
雖然不知原來的導火線是什麼，
但看到這種結果，竟然也覺得是一個小品。
— 蘇菲亞人間小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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